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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是，李家河除了之前李一山的族亲外，并没有多少人对怎么上课有了解，一个个地都把自家的孩子，送到了学堂里来。
陆云挂了一块黑漆板子，再吩咐村里的人弄了些石灰，困固成前世“粉笔”大小。
石灰在山间总是可以寻到的，虽不知陆云要石灰干什么，但还是有人弄了来。
……
下午。
学堂放学了。
一群从没有被禁锢在小教室的人，全都一窝蜂的狂卷而出。
咚咚咚。
空落落的挂包简直能飞起来。
不过，这回回家，等待他们的，却不是招呼一声就可出去玩。
今日的李家河众人，像是约定好了一般，所有大人都在家里候着。
“爹，娘，我下河去了。”李顺匆匆跑到屋子，满头大汗，就要像往往常河里钻。
“顺儿，你站住。”
“今天在学堂都学了什么？”李顺一向和蔼的爷爷，突然冷峻异常。
“啊！哦！饿！一无鱼。”李顺支支吾吾说，听起来有些不太顺口。
“就想着吃饭，中午没见你少吃！”
“我叫你只知道吃饭。叫你只知道吃。”李长河拧起一个竹条就拍在了李顺的腿上。
李顺当时就跳了起来，痛的眼泪直流。
“爷爷。”满脸地委屈。
“还敢哭，要是明天不好好学，我打断你的腿！”李长河也是有些不忍，把手中的条子扔了。
“不是，先生教我们的，我们都学了，不信我写给你看。”李顺委屈得有些执拗。
抄起棍子。
在地上划了六个在李长河眼里如同天书的东西。
“a o e i u ü”一一指过去。
“啊喔鹅衣屋鱼。就是先生教的。”
李长河一愣，当即要怒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你认识？”
“当然认识，这是认字的东西。张大嘴巴啊啊啊，a。圆圆嘴巴喔喔喔，o。扁扁嘴巴鹅鹅鹅，e。牙齿对齐衣衣衣，i。嘴巴小圆屋屋屋，u。翘起嘴巴鱼鱼鱼，ü。”李顺唱的可顺口了。
李长河怒火渐消。
看着李顺认真的表情，再问：“你真学了？要敢撒谎，我断你的腿。”
“爷爷，真学了。你知道要学什么吗？都是这么学的。”李顺委屈地嘟嘴。
“我！~”
“我当然不知道，你好好学。”李长河放下条子，宠溺说：“顺子，那是圣贤书，你得要好好学。”
“那爷爷以后还打我吗？”李顺抬起头。
……
像这种画面，在李家河各家各户，都不见少。不少的孩子老老实实地挨了一顿揍。
不过当他们围在一起合计了之后，才发现，自己打错了孩子。
回家去又不免道歉。
“你看你这脾气，什么都不知道，就知道乱打孩子。大老粗一个。”家里的妇人埋怨。
“这我不是不知道吗？”打人的汉子这下格外老实。
“你要认识了，你还在这里？自己名字都不会写，还敢自己琢磨怎么学。怎么想的你。”
……
第二天，村里的孩子放学后，发现家里竟然或多或少地多了些平时想要的小玩具，顿时没把他们乐疯。
“张大嘴巴啊啊啊，a。圆圆嘴巴喔喔喔，o 。扁扁嘴巴鹅鹅鹅……”
每天早上，李家河的早上，都能够听到这种带唱歌一般的读书声。
读书声传及之处，是不停弯腰农作的农夫，在水田及腰的稻谷中起伏。偶尔站起擦汗，远远地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，再次埋头，似乎汗都很清凉。手机用户请浏览m.69zw.com阅读，更优质的阅读体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