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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茫然轻喘仿佛不知身在何方的岐山女君,陵天苏得意地笑了笑,低头吻在了下去。

    岐山君茫然的眼眸豁然大睁,一张悄然滴血般地通红了起来,陵天苏没有发现那双冷漠的眼瞳此刻没有了一点威胁性,如小鹿般可怜又无辜,水汪汪地盛满了羞。

    她呜呜咽咽哽咽不断,举起小拳头不断捶打着他的胸膛,换来地却是陵天苏按着她的脑袋猛亲。

    身下的女子先是一愣,旋即感受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简直不敢再想,因为方才发生的一幕幕记忆,宛若流水一般涌入她的心中。

    小小的脑袋瓜快要装不下了,不仅仅是身体,她觉得自己整灵魂都要裂开了。

    她……她怎么可以……

    怎么可以对他做出如此下流猥琐之事来。

    陵天苏亲得也有些累了,心中抱怨了一句,这岐山君一点也不知情识趣,他吻技如此高超,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,跟个木头人似的。

    他用鼻尖蹭了蹭一脸呆傻掉的女子的鼻尖,他轻轻笑道:“真没用啊你。”

    身下女子眼瞳一缩,整个人如遭雷击,这下羞得浑身都绷了起来,身体透着醉人的粉红。

    这叫什么,人在家中躺,世子这么个大锅,说砸就砸在了她的头上。

    可气的是,那个君临天下,霸气超凡的岐山女帝,竟然羞耻于自己落败,立马跑路将她唤醒,将身子控制权丢给了她。

    怎么可以如此过分!

    自己坑自己,有意思吗?!

    秦紫渃试图唤醒岐山君来应对接下来的尴尬局面,却发现那个家伙蹲在灵魂小角落里,抬首凝望虚空,露出一个寂寞孤绝的背影给她。

    装!真能装!

    秦紫渃默默退出灵视状态,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陵天苏忍不住眯了眯眼,叫她不语一副好欺负的模样,龇龇了牙,露出一副凶犬要咬人的模样。(这个等下北北在书评区放图,不知道怎么内心就跑出这张图来,很形象。)

    小秦先生顿时花容失色,吓得不行,撑住陵天苏的胸膛,颤抖柔声地喊了一声:“世……世子殿下,别……不要……这样。”

    岐山君也曾说过不要,只是她的不要十分气势逼人,却没能让陵天苏停下。

    秦紫渃的不要,柔弱无力,可怜无助,然后他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陵天苏眼瞳蓦然一缩,仿佛有一道九天而来的闪电直直劈在了他的灵魂上,喉结滚动了一下,憋了办响,他竟然乖乖点了点头,如同一个乖巧听话的学生,一本正经道:“见过小秦先生。”

    秦紫渃明显一愣,随即也呆呆傻傻地点头致意,很有礼貌地乖巧可爱:“见过世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客套并不疏离的见礼一如往常一般,仿佛什么都没有变,依旧是淡如君子之交。

    闲淡适中的距离感,规矩的交谈方式。

    可是他们并非是适中的距离,而是很不适中的负距离。

    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他脑子狠狠地晕了晕,只好干巴巴地解释一声:“小秦先生,此事说来话长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秦紫渃的眼圈蓦然红了,眼底满是羞耻自恨:“方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,岐山君说到底也是我,此事绝然与殿下无关,都是我……欺辱了世子殿下,还……”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血迹斑斑的胸膛,咬着一口羞耻的嗓音:“还弄痛了殿下,殿下可还安好。”

    纵然是一肚子怨火,陵天苏此刻对着她也是无处发泄了,他无奈地笑了笑,怕她过于自责,便道:“无妨的,不过是小打小闹。”

    秦紫渃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:“怎么可能只是小打小闹……”

    陵天苏轻咳一声,说道:“放心,真的还好,这不是小秦先生的错。”

    秦紫渃生平从没经历过这么荒唐的事情,小小的心灵巨大的冲击,她红着眼圈,看着心中爱慕的那个人的眼睛,小小声的唤了一下:“殿……殿下。”

    陵天苏此刻也尴尬得要死,没敢表现出来,维持微笑道:“嗯?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还有需要吗?如……如果没有的话,可不可以先起来……你压在我身上好重……有点喘不过气来。”末了,她又咬了咬嘴唇,哼哼了两声,表示他真的很重。

    陵天苏眼底掠起一层歉意,半扶起她的娇躯。

    他低咳一声:“这是不可抗力。”话语忽然一顿,陵天苏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认真起来:“小秦先生,我会对你负责。”

    秦紫渃雪肩簌簌一颤,心头先是一喜,随即又是一涩,她缓缓放下掩盖住脸颊的手掌,看着他缓缓摇了摇首,道:“世子殿下不必介怀,此事是我自己咎由自取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。

    陵天苏怔了一下:“小秦先……”

    啪!

    一声脆响,陵天苏被忽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有些怔楞。

    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五道鲜红的掌印,他头偏向一边,脑子嗡嗡作响,这一巴掌力道可不含糊。

    只见秦紫渃缓缓抬起头来,面色红晕未褪,眼神却是冷极怨极,未散的情潮与冷漠的威压揉杂在一起,让她那张容颜愈发美丽而诡异。

    她娇艳的红唇冷冷轻启,面上肌肤明玉生辉般的美丽,还是春华也融不尽的绝域冰雪:“你当真是放肆至极!”

    陵天苏哪里还明白不过来此刻又换人了,他眼底的柔和与客套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,冷声道:“传闻中的岐山君原来也只是一个胆小鬼。”

    陵天苏也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一条腿屈起,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,目光微寒道:“岐山君眼下可是满意了?”

    岐山君紧紧抿唇,紫瞳中泛起强烈的恨意,她屈腿抬脚,就朝着陵天苏踹去。

    陵天苏眼眸深寒,叩住她的脚踝,冷声道:“帝王之心都是如此残酷无情的吗?”

    吧嗒一声。

    有着什么冰凉的液体溅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陵天苏心头一惊,猛然抬首,看到的却是一张秀丽的容颜落下了两行清泪。

    他赶紧松开她的脚踝,起身为她擦拭脸颊上的眼泪:“岐山你……你有什么可哭的,今日我可没有强迫过你半分,你倒是自己先委屈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岐山君咬唇恼怒地偏开他的手掌,深楚的幽瞳酿出一片暮色,他看到她雪腮紧了紧,似是在咬牙,她用力将他推开,冷冷道:“你方才说要对她负责?”

    陵天苏一怔。

    她目光如刀锋般裂人:“我压在你身上的时候,你让我滚,换成那个她以后,你却要对她负责?!”

    她威仪的眼眸瞪起,又恨又怨:“可你从未对我说过这句话!”

    陵天苏气极反笑:“你脑子进水了吗?你与她有区别?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!”岐山君那只紫色眼瞳近乎妖异般的危险,声音极致冰冷,却有带着一分微不可查的委屈:“我就不管,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。”

    事实证明,自古以来,不论是君王还是平民,只要是女人都是无理取闹的生物,生起气来,任何道理都没有用。

    这位岐山君自己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,嫉妒发狂的样子也是没谁了。

    陵天苏也来了脾气,语言就像锋利的刀子,哪疼就往哪里戳:“我就爱对她负责,你管得着吗?她比你温柔一百倍,就算是同一张脸,同一个灵魂,我就要她,不要你!你这种臭脾气,谁会喜欢你,当初齐煜也是瞎了眼,重来一次,我宁可要了你身边那名温柔可人的女官,也绝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半点时间!”

    岐山君眼圈蓦然红了,尚未结痂的伤口仿佛又在此被血淋淋的揭开,重重两步上前,一记膝顶,毫不留情砸在陵天苏小腹上。

    “啊!”陵天苏被顶得眼前一黑,再坚强的性子哪里受了创也忍不住凄烈惨叫出声来,他勃然大怒:“你有病是不是!”

    岐山君冷冷收回那只大长腿,俯瞰着他,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死鱼:“废物配废物,这不挺好?”

    陵天苏一脸阴郁,嘴角还在因为巨疼未散而微微抽搐,他低声沉沉道:“闹够了吗?”

    岐山君蹲下身子,与他平视,冷笑道:“又生气了?”

    陵天苏胸膛起伏了一阵,他强行压下沸腾的怒火,今日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,这个女人沉睡了九千年方才初醒,携一身怨气未消,纠缠起来必然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他不再试图惹恼对方,冷声道:“回归正题,青城祭酒,我要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岐山君不语,抬起手掌似是要临摹他眉眼间的轮廓。

    陵天苏偏头避开,又生硬冰冷道:“青城祭酒,你答应过我的。”

    岐山君脸不红,气不喘得道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陵天苏眼眸深眯如电,嗓音逐渐危险起来:“你……不知道?”

    岐山君道:“青城祭酒常年带着白鹰面具,容貌从不在世人面前显露,即便是我,也不曾见过,他来历神秘,我只知晓父皇对他敬重有加,有传言,他是不死之躯的古老罪神,可究竟是何来历,是何容貌,我皆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亏她有脸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。

    陵天苏眼睛里如酝着一团子危险烈焰:“这么说,你骗了我?”

    岐山君傲然颔首,仿佛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:“对,我骗了你。”

    陵天苏低沉一笑,抬起一双阴郁的幽瞳:“你玩我?”

    岐山君冷笑:“不是已经玩过了吗?”

    语音尚未落全,岐山君便觉一阵天璇地转,然后被他压在了身下。

    她漂亮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戾气,抬起手又要扇巴掌,陵天苏左手一架,戾气腾腾地将她双手架在头顶之上,感觉到身下一阵厉风,竟然又是准备故技重施。

    他冷笑一声,毫不怜惜地一记头槌下去,将她撞得眼冒金星,取过一旁散开的衣带,将她双手捆住,然后拦腰抱起,衣带挂在车梁上方将她身体之间悬吊半坐在龙椅之上。

    陵天苏知晓她实力通天,也不敢马虎,找到了神征之召的印记,他身为帝子,自是知晓禁锢神征之召的力量咒法,指腹轻轻一按,岐山君左瞳内的紫芒阵图豁然大亮,随即飞速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雪白的肌肤间渗出一缕缕淡金色的元力回路,如潮水一般涌入那只眼瞳里,随即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岐山君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调动不了半分元力,虚弱得就像是个普通人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,陵天苏立在她面前,冷漠扬起手,准备还她一巴掌,可手掌一扬起,他看着她那双承载了几千年岁月的沧桑眼睛,似疲惫,似绝望,没由来的又心软了。

    他垂下手臂,心情堵闷。

    岐山君惊恐的目光逐渐安定下来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将我绑起来又如何?你这废物又能做什么?”

    陵天苏目光一动,竟是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,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,亲昵地亲了亲她的唇,又将那一身小狐狸精的本能与天赋发挥了出来,声音缠勾勾的说道:“岐山姐姐~话别说得这么过分嘛,难不成你就不想知道,当年我为何要背叛你吗?难道你就不想知道,是何人杀了我吗?”

    岐山君脸上先是不适应被如此调戏,蓦然一红,随即听到此番言语,面上血色尽褪。

    被绑住的双手也随之收紧了起来,她眼眸微微潮湿,这个素来孤独就骄傲活着的女帝面上生平首次露出了一抹悲伤、仇恨、无助的神色。

    陵天苏眼眸深沉如墨,凝望着她。

    岐山君淡淡吐出三字:“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夜晚的星空十分幽元宁静,马车外的尾焰仿佛被夜雨浇熄,车帘帷幔在夜空中狂舞,淡淡熄灭后的焰烬如烟尘般弥散,衬得这辆白玉马车好似自仙宫中飘来的一般。

    陵天苏拾起地上的衣衫,随意披在肩上,他冷冷一笑,道:“想知道,我偏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岐山君为九千年前,大谕王朝唯一的神征之召,且为荒界主宰之神亲选之人,若是渡劫飞升,那是直接可成为上位之神,为荒帝亲自培养成荒界三世三重天中的第六重大君继任候选者之一。

    如果说神征之召是十万年难得一遇的奇迹,那么,为荒帝亲选的神征者,那既是神征之召中不可存在的奇迹。

    荒界彼端神国,三世三重天每一重天即为绝对主宰者。

    神征者,即为荒帝天选者,有着得天独厚的才能与诸神都艳羡的条件。

    因为在神征之召的尽头,那是绝对的光明。

    但天神无疑是冷漠公平的存在。

    你若是背弃神明所赐予的奇迹之路,未能回馈神明的恩赐,渡劫飞升失败,那也就将面临这等同的惩罚代价。

    永世不得轮回。

    神征者,要么风光无限,立于诸神之上。

    要么,渡劫失败,永堕阎罗,灵魂不复。

    实在难以想象,岐山君这一口执怨究竟深刻到了何种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,自古以来,无人能够违抗神征渡劫失败的阎罗覆灭之旅,可是她却强撑着一口怨气不散,强行逆了天道,入了轮回。

    可见,她当年死的有多么不甘。

    不甘自己死得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而如今,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,陵天苏偏生不言,这让岐山君如何不心生狂乱戾然。

    她死死地盯着他,宛若被灵动羽翼交织而成的紫瞳殇起一抹潮冷之意。

    她沉默良久,似是在酝酿杀意,最终,她阖上眼帘,心中十分清楚,若是他不想说当年事,即便是杀了他,也换不来自己半分想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紧绷的身子缓缓松弛下来,她冷淡沙哑的嗓音终似妥协:“我觉得,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睫羽簌簌,当她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,双瞳深邃不可测地问道:“你想要关于青城祭酒的一切我当下给不了你,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在欺骗你,岐山君陵之中,关于我的陪葬品里,有着记载青城祭酒来历,长相,氏族重重一些相关信息。”

    她抬首看着陵天苏,紫色的眼瞳湛然平静:“齐煜,你告诉我,当年为什么那个怪物面具下的脸,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齐煜,你告诉我,为什么你要屠我子民,又为何……要刺我心房?”

    岐山君抿着娇艳不再的苍白唇畔,黑瞳看上去像是一滩化不开的死墨。

    年轻艳美的皮囊下,宛若禁锢着一个不得超生、将行末路的千年灵魂,她明知自己不该如此,最后还是忍不住,轻启颤抖的冷唇问道:“齐煜,你是真心想要我死吗?”

    陵天苏身后的浓浓夜色有风雨急乱,狂风吹散了两人的头发,他抬起手掌,替她拢了拢凌乱的马尾,笑了笑,捏起她的下巴。

    岐山君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调戏,她眼睛骤然深眯,几乎是从牙齿锋里挤出来的这个字:“滚!”

    他捏着岐山君的下巴,声音玩味而冷漠:“想知道?”

    “那就给爷乖乖听话。”似曾相识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岐山君费力挣开他的手指,抬首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渣子一样:“想死还是异想天开?”

    陵天苏挑眉道:“怎么?岐山女帝陛下这是觉得屈辱了?无妨,你若不愿,我现在就走,日后两不相见,你也别想只想知晓半分当年之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陵天苏毫不留恋,没有半分迟疑,松开她的身子撤身就走。

    岐山君目光锋利如刀,死死咬牙:“慢!”

    “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何你耗。”陵天苏懒洋洋道:“天冷风大,我受伤了,受不得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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